“这位先生，您还是请回吧。如果想见我们言总，最好提前预约比较好。”前台拒绝不了帅哥，为了保险起见，拿起座机电话，当着顾轻延的面儿，又拨通了内线，询问言墨尘的意思。


    得知还是不能见后，才遗憾地看向顾轻延。


    顾轻延冷冷扫了眼前台，又冷冷淡淡扫了眼人来人往的言氏集团，转身离开。


    夜幕低垂，漆黑的夜空，零零散散的点缀着几颗星子，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


    言墨尘特意工作到晚上十点过，才从总裁办出来。


    走进电梯，而后从雾霾蓝大衣里，掏出手机，拨通了沈落的电话。


    对方是秒接的，很快沈落的声音，就从电话那边传入言墨尘的耳朵里：“言总。”


    “顾轻延回来了，他想知道你的下落。如果你想见他，我可以带他去找你。”言墨尘握着手机，他想，他还是有必要，把顾轻延找她的这件事，告诉她。


    让她自己做选择。


    他的修养，做不出来趁火打劫的事。


    前几天，沈落就自己找了房子，搬了家。


    除他之外，没有人知道沈落在哪儿。


    沈落没有丝毫的犹豫，声音透着疲倦：“我和他已经结束了，请帮忙保密我的住处。”


    “万一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？”言墨尘不禁多问了句：“真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？”


    沈落惨笑：“机会我早就给过了，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。言总，我这还有事，先挂了。等我这边安顿好了，回头请您吃饭。”


    言墨尘说了个好。


    叮咚——


    电梯门突然打开。


    言墨尘把手机放在耳边，还没来得及放下，就看到一身黑色大衣，身材挺拔的男人，站在电梯门口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

    怕顾轻延发现什么端倪，给沈落找麻烦。他忙挂了电话，把手机放回雾霾蓝大衣的外套兜里：“顾总，你还没走啊？”


    “言总真是好大的面子，见你一面，让我等了整整几个小时。”顾轻延扫了眼他，冷声道：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

    从电梯里出来，言墨尘跟着顾轻延到了言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店。


    夜里，咖啡店的人很少。


    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

    言墨尘脱掉外套，穿着白色高领毛衣，一股书卷气，如清风明月一般。骨骼分明的手指，握着汤匙，搅拌着手边冒着热气的咖啡。


    听顾轻延说了程晓雪是如何骗他的，程晓雪和张院长是怎么狼狈为奸的，他们是怎么落网的。


    言墨尘面色很淡，唇角始终透着嘲讽的讥笑：“顾总，说完了？”


    “说完了。”顾轻延端起咖啡，喝了口，因为没放糖，苦涩麻木了整个口腔。


    对面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，随手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，跟他疏离一笑：“那我就先走了，明天早上还有个早会。”


    “言墨尘。”咖啡杯重重的放置再桌面，顾轻延气极反笑，眼里充斥着危险气息。


    言墨尘侧身，看着他：“顾总，我耳朵很好使，不需要那么大声叫我名字。你的故事我已经听完了，很无聊。很狗血。”


    “沈落再哪儿？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你会不知道？你骗谁呢？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？”顾轻延扯着唇角，嗤笑：“不是对人妻不感兴趣？怎么？又有兴趣了？”


    言墨尘眯着眼，挑衅道：“顾轻延，她现在和你已经离婚了，你们根本没任何关系。”


    “离婚了，也可以复婚。她喜欢的人是我，不是你。言墨尘，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你自己几斤几两吗？沈落她不喜欢你！她不爱你！如果她爱你，早就没我什么事了。不爱你的人，哪怕是失忆了，经历再多的变故，始终不会爱你。”


    这话，无疑是戳中了言墨尘的痛点。


    是啊，这么反反复复的几次，都是阴差阳错。


    他永远是备胎，不，连备胎都算不上。顾轻延出事的时候，就会把沈落交给他照顾，一旦他好起来了，就会来抢人。


    凭什么呢，他也是人，他也会伤心，难过的。


    言墨尘一把扔掉手里的雾霾蓝外套，疾步上前，一手拎住顾轻延的衣领，顾轻延还没反应过来，言墨尘一拳就揍到了他那英挺的面孔之上。


    顾轻延从沙发上摔倒在地。


    衣领再次被言墨尘的大手揪住，他看到言墨尘眼里的愤怒，和警告：“顾轻延，你很得意是不是？故意跑到我面前来讨打，是不是？你把我当什么了？你的保姆？你的下属？有事就找我，没事就趾高气扬，优越感十足？你把沈落又当什么了？呼之则来，挥之则去？你想复合就复合，你想分手就分手？你做事之前，有问过我们的意见，和感受？”


    哐当。


    一拳，把顾轻延打趴在地。


    血液从嘴角滑落，顾轻延伸出粗粒的指腹，擦掉血痕，笑了笑：“我看在你照顾了沈落这么长的时间的份上，看在你帮助过她的份上，我不和你计较。但是言墨尘，人贵在有自知之明。沈落，我势在必得。”


    言墨尘冷笑，摇摇头，然后捡起地上的外套，转身要走。


    “我最后再问你一次，沈落再哪儿。”顾轻延眼底寒芒乍现。


    手臂放着外套，言墨尘脚步停住，回头：“无可奉告。”


    “言墨尘，你现在还不是言家的掌权人吧？我问不出来沈落的下落，那我只好请言老先生来帮我问了。你一个私生子，因为这点事，惊动你父亲，你应该没什么好果子吃吧？”


    “威胁我？”


    “算不上威胁，只是好意提醒你。言墨尘，你不说，我也有的是法子，逼沈落自己现身。”顾轻延嗤笑。


    言墨尘满眼失望的看着他：“这就是你想复合的诚意？顾轻延，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教训，你还是没任何改变。”


    顾轻延抿着唇，他不是不想给出诚意，而是他没多少时间了。他必须得快点找到她，然后入院接受治疗。他的身体，已经拖不起了。


    找不到沈落，他怎么能安心接受治疗呢。


    “顾总裁既然这么有能耐，那就自己去找人吧。言某恕不奉陪。”言墨尘冷冷扔下一句话，抬脚出了咖啡厅。